行了五六日,秦仲海都只躲在军营,甚少与卢云说话。这夜大军行进山东省境,秦仲海忽命部属驻扎。众人安顿好军马,各自围在营火旁谈天,忽听一声长笑,一人从营帐穿出,正是秦仲海。
李副官上前问道:“将军,咱们已到省城,接下来该当如何?”
秦仲海仰天大笑,朗声道:“你们听好了,今夜看在秦某面上,权为我做一回强盗!”
众人闻言,顿感诧异,卢云更是骇然出声。秦仲海见众人都有迟疑之意,便只嘿嘿一笑,道:“你们跟着我秦仲海,至今也有七八年了。我身先士卒,不辞苦劳,诸位若是爱戴我,今日看在老秦面上,且为我犯一回险。”
众士卒面面相觑,你望着我,我望着你,霎时之间,脸上竟都露出笑容。原来这帮人全数出身草莽,都是给秦仲海一一收服,这才编入军中,先前听说要重操旧业,其实早已兴奋异常,怕只怕顶头上司假意试探,一听所言是真,无不摩拳擦掌,哪还需要劝说什么?
李副官向卢云一努嘴,低声道:“秦将军,这位卢公子靠得住么?”
秦仲海哈哈笑道:“你别当他是读书人,他也是盗匪出身。”李副官哦了一声,却是不太相信。
果然卢云自命圣贤心,如何忍得这等荒唐?当下大步向前,沉声道:“秦将军说的最后一仗,便是干那打家劫舍的勾当么?”
秦仲海嘿嘿冷笑,道:“我秦仲海何等样人,岂是偷鸡摸狗之徒?你要信得过我为人,只管跟着我走,绝不会脏了你的半根指头。你要信不过,那便掉头就走,我也不会怪你一句半句。”说着不再理会卢云,自命下属脱去官军服色,改为黑衣蒙面,便来预备大干一票。
卢云心下盘算一阵,犹豫半晌,方才道:“好!我信得过将军的为人,咱们这就一块儿去。”他口中这般说,心中却暗自决定,倘若秦仲海真有害民的主意,自己虽不能公然与他翻脸,但说什么也要大力劝阻,绝不让他杀害无辜。
秦仲海看在眼里,倒是蛮不在乎,他取出一幅地图,只低声吩咐众人如此这般,不知究竟有何打算,望来神秘之至。
待到三更时分,大军发一声喊,便从山冈冲下,猛向省城杀去。卢云不知秦仲海意图如何,怕他伤及百姓,便也急忙随去。
大军杀下,直入城门。此处向少贼匪出没,守城军士不过寥寥数人,夜深之际,早已睡了,城门也只虚掩着。一众兵卒熟睡间,忽听杀声大起,无数军马冲杀而至,只吓得众人屁滚尿流,惊道:“